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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澳门请荷官代打:有钱和有认知是两码事,肥了荷官却黑了自己

2023-07-21 09:01:27

口述|彬哥

编辑|茹曼怡

我叫彬哥,40岁,以前是长期留在澳门的老红蓝玩家。


之所以是老红蓝玩家,说明我曾经红过很多,才会沉迷了一段时间,后来也黑过很多,如今人间清醒。


2018年,我对于红蓝游戏的认识,建立在敢梭哈,懂看路,三庄还是庄,七庄八闲等等流传在红蓝老哥中的口头禅。


那个时候,我经常出入澳门各大娱乐场,也是其中一家娱乐场的黑卡房常客,没办法,那个时候老家拆迁,获得了近5000个征地款。


我也没有班上,也没有事业去闯,没有这个远大的志向,钱自个花也花不完,就被朋友们“忽悠”来到了澳门这个地方。


一日澳门,终身澳门。

我每次来澳门,都是娱乐场的公关提前做好安排,开车公司的豪车去口岸接我到酒店,酒店里也准备了我喜欢的碧螺春。


我也只剩这点爱好了,打算是在澳门获得1个小目标,我就回深圳养老,还是太高看自己了。


我是一个比较喜欢“占便宜”的人,有的时候为了电召的士,或者为了吃一顿肯德基,没有闲钱,不舍得找零,我也会在娱乐场里用1个去打点零钱,可是经常都是因小失大,懊悔不已。


那两年,在娱乐场里,很多人都应该对我熟悉,特别是一些老荷官,我几乎每次红了,都会给荷官小费,虽然小费都是进娱乐场口袋,最后再进行派分。


他们也还是非常感谢我,经常会在我玩的时候,给出善意的提醒。


有人说,荷官不是在发牌的时候不能说话的吗?


这怎么可能呢?


荷官也是人,他们不说话是因为跟你不熟,怕说多错多,而不是不会说话。


有时候荷官也会对其他的一些熟悉的玩家说:


“老板今天手气这么好,可以收了呢”。


荷官的工资其实也并不是很高,也就1万多点,年轻人还是比较少,基本都是当地人的中年人做。


我跟一位荷官小雪比较聊得来,虽然我叫她小雪,可是她已经35岁了,虽然看不出30好几。

有时候我比较信这个,觉得她可能旺我,在她的台子上,我都是黑得比较少。


有一天,我跟一位老哥郑哥交流的时候,他说发现一个“规律”,虽然后面证实并不是规律。


就是新人往往运气更好,他说打算出100块请一个人帮他下注,下100注就请100个人,这样可以红多黑少。


我笑他你去哪里找这么多人呢?


郑哥说,在珠海找呀,肯定有人愿意。虽然我觉得他的方法不可靠,也是没有打击他,万一他真的成了呢。


不过老郑也是得把嘴,他是住在拱北口岸附近的一个红蓝老哥集聚地,方便进出娱乐场,他还说以前也曾身家多少多少,如今没有脸面回江西老家。


来过澳门的都知道,在中场里,能待在这里的人,都看不上这100块,都是为了赚大钱为目的。


哪怕是一些初级的“扒妹”,给你吹吹气,在一旁加加油,红了客人开心,都会给个500的小费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
不过郑哥的话也点醒了我,我可以找人代打呀。


找谁呢?我想到了在做荷官的小雪,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。


毕竟娱乐场的荷官,几乎每天都接触红蓝,接触多了,或许会有感觉下一把出什么,后来也证明这个想法太天真。


那个时候在澳门的娱乐场,有段时间还是比较兴找专业人士代打的,也有一些人把自己包装成专业人士,会看路,给一些豪客“代打”,抽佣。


不过后来大家普遍发现这个方式也不管用,大家又回归了自己亲自玩的局面。


我反倒觉得可以试一试,因为当时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。


那天我去小雪的台,客人少的时候,我就问她要个联系方式,晚上约她吃个饭。


她小声跟我说:


“彬哥,不好意思,我在上班呢,我头上有9个高清可拉近的摄像头,为了不给你造成麻烦,最好是下班后我再找你”。


我心领神会,毕竟人家上班的时候就得专心,如果发牌出问题,那经理也会追究责任的。

到了她下班时间,我在娱乐场工作人员下班的通道处等小雪,小雪下班后,看到了我,就走过来问我:


“彬哥,你还在呢,找我什么事呢”?


我说小雪呀,咱们在澳门认识也是缘分,今晚哥请客,一起吃一顿,好好聊聊。


小雪也没有拒绝,因为小雪已经离异,并不会有人催着她回家,可能她也知道我有事跟她商量。


我跟小雪来到一家高档餐厅,点了几个看似好吃但并不符合我胃口的菜,我也想给小雪留一个好印象,好打开我之后的请求。


我在和小雪一直拉家常,小雪也是有句没句地答我,我沉默了两分钟,她问我:


“到底啥事呀,哥,开门见山吧”。


我说:“妹,能不能帮哥一个忙,帮哥代打吧,哥这两个月黑了差不多有100个了,哥心里现在瘆得慌”。


“这事呀,不是不可以,但是我要约法三章”,小雪想了想,回答我说。


后来小雪说出了自己的要求:


  1. 不能在她上班的场子玩。
  2. 怎么玩主动权在她手上,时间不限,黑了她不负责。
  3. 红了抽20%的佣。
  4. 只能在她下班时间玩。

其他的,我都能勉强答应,就是抽20%的佣,这个我想了想,还是有点高。


小雪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,她对我说,相信她。


我想了想,对小雪说:“那就试试吧”?


小雪也说,不会让我失望,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。


那天小雪下班后,她联系了我,说在哪个娱乐场门口等,让我去换了泥码20个,我打算先让小雪试试水,看看她的实力如何。


如果可以,这事能成,我再加大对小雪的投资。


小雪拿着泥码,有模有样地在中场里寻找着什么,突然她注意到一张台的一位玩家,就决定留在这里,开始了她表演。


那位客人看起来与其他客人并没有什么不同,小雪看到他下什么,小雪反着买,来回地“拉抽屉”,半个小时后,红了有6个。


小雪说,今天就到这吧。


她拿了1.2万,说明天下班再来,当时我觉得小雪还是挺厉害的嘛,果然是从业三年的老荷官。


后来我想了想,其实她就是看人比较准,拿着玩家黑多红少,也几乎逃不过她的眼睛,毕竟每天都见多了。


回到酒店后,我算了算,如果按照这个进度,我大概一个月内就可以回本,然后就是开启躺赚模式。

事情真的如我所愿吗?未必。


小雪的凯旋,只持续了两天,就戛然而止。


第三天的时候,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抽风了,直接就换出了50个泥码,想尽快回本,交给了小雪。


小雪这次似乎也感觉到压力,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跟她说,放开心态,这是我的泥码,不是你的,放心去做!


小雪这才放下心来,来回“拉抽屉”,台面上很快就有了60个的泥码,小雪说,哥,今晚可以撤了。


我说别别别,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看了老黄历,今天利我,继续。毕竟我还是觉得小雪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

我跟小雪交代好,我就去了一趟厕所,上了个大号,回来之后,我发现小雪满头大汗,台面还有30个,这是怎么回事?


小雪不敢直视我的眼睛,她对我说:“不好意思彬哥,刚才遇到了一条长龙,一时没忍住,所以……”。


我再次安慰小雪:


“没事,不是还有30个么,我就不信还能全部洗白”。


可是结果还真的是全部洗白了,我的笑容也逐渐在消失。


最后台面一个塑料片都不剩,我的回本之路,又多了50个的距离,我此刻心里真的非常后悔,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。


我还是假装镇定,提出跟小雪去吃个宵夜,先缓解一下心情,明天再继续。


小雪对我说:


“不好意思彬哥,上次的1.2万还给你吧,我以后可能不敢再帮你了”。


我说不用,我十言九鼎,说给你就是给你,至于你说的不用继续,那就中止吧,反正如果是我自己玩,说不定也是洗白的。


听了我的话,小雪这才放下心来,其实我只是在强忍着大度。


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小雪在做荷官之前,也是一名红蓝玩家,后来也是这个问题,和老公离了婚,索性做起了荷官,也是为了讨生活。


我才知道,原来红蓝游戏真的是大数法则,任何人,都无法长期稳定战胜它。


如果真的管用,那么全澳门这么多荷官,公关,叠码仔,他们早就不用上班了呀,所谓的经验,都是侥幸。


如果我再留在澳门,可能我的结局是睡街边。


我清醒过后,也不再纠结什么时候回本了,回到了深圳,踏踏实实做人。


澳门的红蓝游戏对于我来说,如今已刻入铭心,还是那句话,红蓝本无路,勤劳才能致富。